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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放和他的南石皮记

2013-11-19 9345 0

  这个遍植50多种花木,用了70多吨太湖石的现代园林,造价只要200万元,每月5家分摊的养园费用是1000元出头,一切生活情趣的费用出人意外的低廉。

  叶放乐于把自己当成一个“中隐隐于市”的隐士。他不奢求自己活得脱俗,只求活得明白,在万丈红尘中,以出世的态度一个猛子扎入世俗生活中,好好地呆着。

  2001年,他在苏州繁华的十全街支路上,与4位朋友一起买下了南石皮弄5幢联体别墅。再把五家的院墙打通,用了3年时间,把500平米左右的空间设计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现代私家园林——南石皮记。走出去,十全街灯红酒绿、人声鼎沸,转过一个弯,小巷子里自有幽静。朋友们说,上门来讨个安静。于是,推门进来,古琴、枯枝、功夫茶,杯盏之间,看得到院子里一片绽放的荷花,还有小桥流水。昆曲声声伴着朋友间的轻声耳语。瞬间,也许只要瞬间就够了。一颗纷乱的心就在这院子里被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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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隐居”的乐土

  作为一个状元郎的后代,叶放不认为隐士只是历史记忆,“读书人素以功名为命,归隐田园只是无奈之举。”或者走“终南捷径”,在君王不远处高调退隐,以退为进盼皇帝“三顾茅庐”,或者仕途不顺,告老还乡,只有解甲归田一条道路。“归隐永远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以‘隐’之形态求‘逸’之状态,在‘隐’的悠然自由中,求得‘逸’的潇洒快乐。”
  
  自古江南多书生,在这里,园林自然也是他们“隐居”的乐土,被精致地修剪过的自然美景寄托着他们的闲适之趣。在这里,每个书生都记得沈复和芸娘的《浮生六记》,记得他们不大的院子里有着盆景,不奢靡的生活有几碟精细的点心,不富有的日常里点缀着风雅和情趣,叶放自然不例外。

  没有坐拥园子的岁月,也许,叶放更有隐士作风。他一毕业就进画院工作,多年都是一个拿工资的画家。平常的日子,他想起来就骑着自行车去画院进行创作,或者拿着画板去找个经典的名园写生,或者只是三五知己一起吃饭聊天。叶放的生活与朋友圈堪称单纯,文艺、自由、讲情趣,与积极拼搏的主流价值观不同,他偏安一隅的小日子过得殷实而安逸。

  自从有了自己的园子,叶放的隐居生活算是昭告天下了。首先,很多人冲着园子来了。比如一群海外博物馆馆长突然登门拜访,说想看看私家园林的生活,随即旅行社一个电话跟来了——我们可以组团来参观你家院子么?比如朋友蔡澜携带美女嘉宾在这里拍摄了太湖家宴,随即小年夜就有人慕名来电定年夜饭了。比如媒体的拍摄采访一拨又一拨,体贴人的叶放只能为大家刻好一张“春夏秋冬的园林”的碟片,以备不时之需。



  其次,以园会友。产生了很多新的工作、生活与朋友。叶放从一个画家变成一个跨界艺术家,很多园林设计的研讨会希望他参加。而伺候园子,是他新添的另一项工作。家里的园丁时常需要他的“美学意见”,参与一起修剪枝叶、打理花木、杀虫避虫害。而最近,叶放操心的则是家里来了一些野灰鹭,想着怎么把它处理掉。叶放退隐园林,却更深入“上流社会”的江湖了,坐拥自己的清雅空间,自然往来无白丁。他知道意大利某高层官员的中国行程,知道隐居画家的乡间趣闻,也知道某位女作家最近在苏州摆了第一桌婚宴……

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士大夫

  朋友评价叶放“比你有钱的人多了去,但是看不到一个比你更会生活的人”,而叶放评价自己——“我算是玩物不丧志。明朝文人的爱好,我都有,除了那些我没法实现的香艳爱好。”



  在园林,这个立体形态的生活空间里,叶放的爱好成为园林生活展示的一部分。他坚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士大夫,于是帮忙朋友做一些寿宴或者一些主题聚会,那些称作“花市雅集”。品茶饮酒自不必说,好玩的是聚会间,有的客人用宋朝官话唱一首苏州评弹,2005年的一次家宴上,叶放甚至把白先勇的班子请来,在园子里演出了袖珍版的实景昆曲《牡丹亭》。叶放家的客厅里插放着很多红色的纸扇子,乍一看,以为是摆设,其实是雅集家宴的菜谱。3年前叶放更和台湾建筑师登琨艳合伙,花25万元买下了一条太湖上的五桅老船,在这样的环境里,把典型的古典船菜端给朋友欣赏。



  叶放自然有自己不掩饰的小得意。毕竟自己这个遍植50多种花木,用了70多吨太湖石的现代园林,造价只要200万,每月5家分摊的养园费用是1000元出头,一切生活情趣的费用出人意外的低廉,而叶放坚定认为钱不能买来情趣。隐居田园的梦想日益成为这个时代的潮流,在叶放之后,苏州大大小小有100多家私家园林,有童年园居记忆的叶放自然看不起那些人,他记得他的作家朋友说:“有些人住园林,就像住在片场里。”



  隐居在园林里,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生活在美好里。叶放说众人只看到他喝茶聊天享受生活的五分之一的人生,剩下五分之四的生活,他的辛苦也不足为人道。“比如做泥塑,4个小时专注地在忙,连一旁的工人都不相信我能这么吃得起苦。”至于其他,荷花的倩影只是惊鸿一瞥,叶放说:“很多别人有的人生不如意,我都经历过。”

  叶放,1962年生。其先祖是乾隆朝状元毕沅。700万元建造私家园林。定期举行清供雅集,以桂花入菜,以古琴为乐,文人雅客汇集,在自家园子里隔着水音听昆曲,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曾在其园内悄悄上演。这是一个怎样生活的人?采访前日,关掉电脑,灯光一盏,我索性翻开竖版“牡丹亭”:“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南石皮记坐落在苏州十全街南石皮弄,和想象中的遗世独立不同,竟然是在一个现代小区内的联体别墅群中。一路按照保安的指示走进去,心生疑惑,这样一个闹区里的别墅群如何承载中国文人的士大夫梦想。长头发的画家就在门前,此人便是以苏州私人园林居士闻名的叶放。

  雨仍然下着,跟着主人走进去——靠窗的棋盘,面壁的古琴,造型各异的古典花瓶,别致的花枝,一下子,雨里步行的狼狈,用手机联络寻找地址的慌张,就全部熨帖下来了。一壶热茶,几样小食,窗外的雨声间错有致,声音也不由自主轻柔下来,园子虽在窗外,人却已然沾染了园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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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园子里的南石皮记主人

《胡润百富》:为什么建这个园子?

  叶放:第一个原因是艺术的梦想。你看国外的美术馆,号称白盒子,为什么?通透的光线,大幅的作品挂在墙上,四周一片雪白。博物馆呢?号称黑盒子,一幅幅油画,一座座雕塑陈列馆内,关上灯什么都没有。这些西方作品的共性是,需要你顶礼膜拜。艺术对他们来说是欣赏和瞻仰的。对中国人则不同。古人讲“把玩”二字是有道理的。一幅卷轴慢慢展开,它不是一个庞大的场景扑面而来震撼你,而是让你凑近一点,眯上眼睛仔细赏玩,一边啧啧称叹,一边爱不释手。一个雕花玉器,也是要拿在手里,反复抚摩,和它产生了感情,才算是“玩古”。当初建这个园子,是把它当成是一个装置艺术来做,中国文化的儒释道,回文、风水,每一个牌匾的题词,都是我设计的,我用它来承载一种精神。但是园子造成之后,我发现发生在这个园子里的晨昏昼晓,每一个不同的时节,不同的光线在园子里的变化,朋友们在园子里相聚,这才是情境的艺术。

  第二个原因,和我童年的记忆有关。我的外曾祖父毕诒策在同光年间建毕园,虽然占地不大,但是那个园子确实是院落深深,小径弯弯。我就出生在那里。我小时候最深的记忆是,折梅。你知道,梅花不香,但是腊梅却是香的。所以每年刚过完春节,我们几个小孩子探春的活动就是被长辈带到园子里折梅。折梅前我们会集合在一起,听大人讲,梅花的枝条怎样才算造型独特,什么样的梅花剪下来才有可能因为造型美观夺冠,就这样各自跑到园子里,寻找自己心里最美的那一枝梅花,拿来评比。评选上的花魁奖励就是可以把自己折的这一只梅花亲自插到楼上祖父的书房古花瓶里。有一年,我得了花魁,那是我第一次在早晨进入祖父的书房,当时,推开窗子,阳光从窗格里照进来,光影班驳地落在书桌上,落在我插的梅花上,那个景色我真是看呆了。然后我向窗外看去,第一次发现隔壁的壶园,俯瞰下去,真的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童年的记忆太深刻了。我后来看到了那么多园林,很多都是俯瞰的景色,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第一次俯瞰整个园子带来的震撼。今天我建园林,也是我对童年出生地园林生活的怀念。

  《胡润百富》:有了这个园子之后,你的生活有什么改变?

  叶放:没有这个园子,也是看书、画画、喝茶、聊天。然而有了这个园子,哪怕就象现在我们坐在这喝茶,或者是有时会有朋友来一起下棋、抚琴,就和从前不同了,这就叫入境。每一个行为都成了一种艺术的状态,生活处处都和艺术发生了关系。有一天这个艺术已和当初建这个园子的装置艺术不同,这个艺术融入了生活当中。所以说,现在园子反而成了道具和陪衬。生活才是主角。自从有了这个“南石皮记”,大家品茶论道,再吟诗听曲。园子中间的戏台子,是供堂会用的,有的客人会用宋朝官话唱一首苏州评弹,有的客人来上一段昆曲,昆曲里的水磨腔,水袖,都是要越过池塘的水面才能品出味道的,2005年的昆曲专家白先勇的班子就在这个园子里演出了整版的《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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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的组织者

《胡润百富》:这就是雅集吧?听朋友说起你组织的“雅集”都很向往,据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能不能和我们详细介绍一下什么是“雅集”?

  叶放:简单说来,雅集活动就是古代文人的一种生活形态,类似于西方语汇中“派对”和“沙龙”的结合体,参与者们的思想在此发生碰撞,并有创作发生。我办雅集分为“礼俗、风雅、人文”三种:礼俗类包括寿庆、婚庆以及各种节庆活动;风雅类则有花事、蟹事、荷事等;而曲会、诗会、茶会等活动则被归为人文雅集。比如说清供雅集。以清雅为供,也就是以清幽典雅、清丽高雅为情境的供奉侍弄。大家各自用彩头插花、摆瓶、雅俗共赏。古琴雅集,我们找来唐琴、元琴、宋琴,要知道唐琴难得啊!抚曲听琴。有时是诗会雅集,我的一个苏州大学的教授朋友擅长用吟颂的方式唱古诗词,“月落乌啼霜满天,霜风渔火对愁眠”。那样的曲调,你只有听他用古语唱过才明白,平仄韵脚是刚好不差的。一个字也不能更改的。

  《胡润百富》:你记忆中最深刻最成功的“雅集”是哪次?能和我们描述一下吗?

  叶放:讲讲“花事雅集”吧。一个这样的雅集活动包括“赏、写、品、乐、赋”五项内容。“赏”就是园中廊下赏花赏鱼,寻芳问香,还会欣赏古旧画作等;“写”就是宾客们现场写真写生,摄影作画。有清供相呈,也有折枝相示;“品”是这场雅集的高潮,就是一同品尝花宴、花肴、花点及花酒。我会精心准备花宴,像艺术品一样准备,力求色香味形意俱全;“乐”和“赋”是宴后的助兴,是重要的创作活动。曲家吟唱,琴家操执,其他人酿句赋诗,或者咏颂风月情愫,或者书写花事心语。

  这样的花宴,最有趣的是食单,我命名为“满庭芳”,十八道菜全部由词牌命名。在这十八道菜中,有十多种鲜花干花,比如桂花、海棠、玉兰、牡丹等。这些花,有的是可以吃的,有的是为了增加品食者的口味装饰用的,而且每一道菜在造型上要也是一朵花形。事实上,为了这顿花宴,我们必须提前二周就开始准备各种花卉食材,当时去买兰花,要四百元一株也在所不惜。其实设计这些菜式是很好玩的事,比如“点绛唇”,玫瑰花与猪肉本是完全不搭界的两种食材,但搭配到一起,将五花肉切成薄片,沾新鲜玫瑰酱,滋味不错,当然,客人来了,细细品着词牌名,菜也会特别不同。



  另外有一次雅集在东山太湖边上的一艘百年老船上。我们那次的想法是“上百年船、喝百年茶、弹千古琴、赏万年月”。那艘百年乌篷帆船二三十米长的。为了寻找这样一艘符合“百年”标准的大船,我花了很多精力,最终和台湾设计师登琨艳合伙买下来。登船那一天客人们轻轻呷着上好的百年普洱茶,静静聆听太湖水的潺潺流动。我们早就备好陈年花雕和精心烹饪的“太湖三白”;一位香港名流朋友带来了珍藏的千年古琴“九霄环佩”,当场弹奏;那样的美食美景对大家的味蕾和心灵是双重冲击,宾客朋友们微醺之后开始有趣的创作活动:或吟或颂,铺墨挥毫。

从“烟锁池塘柳”开始游园

  雨停渐晴,我沿着湿漉漉的石阶造访传说中的“南石皮记”,叶放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个园子如果细细讲起,两个小时也说不完,果然,园林内每一个细节都有典故出处,造园者的心思细腻可见一般。

  打开院子古旧的门栓,看到外面朴实的高墙,他说,这是古代文人的精神“隐逸”,围墙要高,才能把外面的嘈杂隔绝开,但是却要朴实,因为并不是炫耀财富。隐是手段,快乐的“逸”才是目的。

  一入门,就是那幅千古绝对“烟锁池塘柳”,下联刻意空缺,听说?0?9?0?1如果对出下联,免费在南石皮记招待食宿三个月,我向他求证,他笑着说,上联暗合“金木水火土”,下联其实无人能对出,我特意留白,在我心里,这个南石皮记的园子就是五行相生的下联。
榭内厅堂与耳室间装有落地纱,其纱玻璃上刻磨有自×?0?1的叠字回文诗:风风雨雨年年暖暖寒寒,翠翠红红岁岁花花叶叶。朝朝暮暮卿卿燕燕莺莺,觅觅寻寻处处水水山山。

  入一石洞,看到参悟的蒲团对面一面石镜上书写着“鉴”字,转身间看到唐朝宋代的各色石碑镶嵌入山,正游荡在这片历史中,又转入小型的瀑布对面,一个“桃缘”刻于石上,旁边伴着桃花盛开,主人告诉你其实中国古人对桃花的情结是多么源远流长。

  屋檐上用玻璃来装饰,是叶放的一个创新。按他的说法,古时“结草为庐”也是有不同式样的,有全草的,也有木草结合的,所以这种材质嫁接的方法也是有典可?0?5?0?1的。玻璃屋檐上的书法,是装饰也是主人的哲学思想,三面分别是王羲之的《兰亭序》、怀素的《自叙帖》、杨凝式的《神仙起居法》,刚好是儒释道三家思想的集成。

  园中的植物也有讲究,无论是阶前细叶纤纤的书带草还是墙下红豆累累的天竺,抑或是池中的几茎残荷,仿佛都能从诗文里找到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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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禅机

  大概是叶放的园林太有名气,加上他的雅集太被人称道,我竟然完全忽略他真正的艺术家身份。当我们提到共同熟知的中国当代艺术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张颂仁,才知道,张先生与叶放不仅私交甚笃,而且张颂仁的汉雅轩正是叶放在香港的独家代理?0?3?0?1廊。

  难说是园林的灵气滋养了叶放,还是叶放的笔触点活了园林。叶放刚刚被台北评选为2007 年台北国际艺术博览会年度艺术家。他将“南石皮记庭园”的人文精神内涵,带到了台北的都市丛林,为2007 年台北国际艺术博览会“艺术与文学”的年度主题,营造出独特的艺术情境。

  其中展出了一幅名叫“声色”的作品。整扇“声色”之屏用冷调的不锈钢材质建构,屏中图案为宋式条格,上面刻满南曲文字,正反各一首,可按顺序解读吟唱,这就是“声”。那么什么是色呢?叶放解释说,在南曲文字中靠近条格边缘的两字均藏有“花名”,每扇屏各 50 个以凑满百花之数;这南曲之声,花名之色还不算声色吗?我正释然,不料叶放话锋一转,告诉我,其实他在刻字的余留部份全部做成镜面不锈钢,观众靠近就能从中看到自身影像,才发现其实世间本无“声色”,无非都是自己的印象罢了。这才是声色的真正含义。

  无论是“声色”,还是南石皮记里的那个以石为鉴的参悟石洞,叶放作品中,时刻可以看到这样的禅机。系列作品《化境》,由72幅同样尺寸的作品构成,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与震撼。整个系列作品以各式各样的灵石孔洞象征人类的表情,或狰狞恐惧,或奥秘玄妙,或剑拔驽张,或情色如许。以石为镜,虽然奇异古怪,但气象生动,完全是现今人类心相的写照。

  从中国水墨的平面绘画,衍生出古典园林艺术的空间构思,中国传统文人生活的情趣,转化成当代装置艺术,让人不由想起“南石皮记”中的那个别具一格悬挂在水上的鸟笼。鸟笼由特制的词牌拼成词牌,上书写四书五经。鸟笼常年是开着的。叶放说,这就是中国文人的精神家园,我们不主张用古典文化束缚思想,艺术家和文人自可飞翔在外面的天空,但是如果你累了,需要养分,你还是会回到这里,儒道释才是中国文人的根基。

  不管是南石皮记,还是绘画,叶放都可以巧妙地将国学功底融入其中,却又渗透着更加洒脱的当代名流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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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一个被惊扰的梦

  采访接近尾声,叶放缓缓讲起童年时历的往事。一些晚上,大人们呵斥着上床睡觉,他刚睡到床上,就听到厅堂里“嗯嗯呀呀”的声音传过来,悄悄起来看,看到大人们穿着红红绿绿的衣服在那儿唱戏,这就是毕家的堂会。还有家里无数的古玩珍藏,小孩子玩的时候都轻轻绕过,生怕打碎了被责骂,但是有一天,毕园的梦被那些摔碎的古玩惊醒了。那些被老人家拿来把玩的古珍似乎一夜间成了鬼魅,家人为了表示决心,每天成箱成箱的上缴字画珍藏,同时再主动砸掉无数古玩珍藏,那些声音从一早开始响起,连续响了多少日子才算安静下来呢。他沉默着。我悄悄试探着问他,今天建这样一个园林,过这样古雅的生活,和童年那段记忆有关吗?他没有回答。

  叶放本人曾写过这样一段话:“我与庭园,庭园与我,也如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相和而嘈,相怡而合。从而再雕一个我,再朔一个园。引自然造化于起居,扬艺术文化于生活。与其说是对故园的思念,不如说是对风雅平和之精神乐园的眷恋。”繁华也好,破碎也罢,都是过去的历史,还是这句话欣欣然,更有活在当下的洒脱“逸”志,我想用它来作结束语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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