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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不能与金钱“私奔”

2011-05-25 5372 0

 ▲平民化的家居设计作品  (本组图片均为资料图片)

  ▲我们需要怎样的“产品记忆”?很难回答,但可以肯定的一点:绝对不是设计与金钱的“私奔”!  (姚 远 插图)

  □ 姚 远(中国工业设计协会理事、高级工业设计师)

  【摘要】

  尽管只存在了14年,但“包豪斯”对现代建筑、设计与设计教育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秉承“艺术与技术新统一”、强调“设计的目的是人,而不是产品”、“反对任何形式的风格”的“包豪斯”思想,是现代设计思想及现代设计运动的本源与发轫。 

  与几个设计界朋友谈及此事,除了普遍赞叹政府对工业设计的大手笔,肯定此举对提升一个城市的国际化定位外,也或多或少担忧官方是否找对了“点”。设计与创意产业的发展能否“去行政化”?

   五月的一头一尾,在深圳看过两个由民间策划的收藏展:一个是《故纸温暖》,展出了两位有心人长期以来收集的有关民国时期书籍、期刊与招贴广告的私人典藏。在一张张泛黄婉约、花样年华、率真却不过度的平面装帧表象下,让人体验到更多的是设计与历史文脉相关联的别样滋味。另一个是《国家记忆》,展示了部分美国国家档案馆新近解密的、由六十多年前美军通信兵在二战中缅印战场“第一现场”拍摄的真实影像。一幕幕历史长河的显影下,让观者回味更多的是民族精神与国家、与人性的交集、碰撞。

   两个展览分别从不同侧面聚焦了属于中国人、但陌生的“岁月记忆”,规模不大,但留连、窥探其中的过程,很享受。

   对于今天的建筑、工业、家居、环境设计师,以及设计教育者而言,无论从专业知识点还是职业兴奋点来说,与中国“五四运动”几乎同时诞生的“包豪斯运动”更是不可忘却的历史与记忆。

   包豪斯学院是1919年在德国成立的综合性设计学院,“包豪斯”的发展经历了从魏玛到德绍,再到柏林的三个主要时期,尽管只存在了14年,但“包豪斯”对现代建筑、设计与设计教育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秉承“艺术与技术新统一”、强调“设计的目的是人,而不是产品”、“反对任何形式的风格”的“包豪斯”思想是现代设计思想及现代设计运动的本源与发轫。

   如同人到了一定年龄阶段,在天性上容易怀旧或钟情于过往的记忆,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也会更重视与反思过往历史的经验与教训。也许不是对“伪人文”刻意的逢迎,当今世界,无论中外、民间与非民间,个体或组织似乎都有收藏历史、让历史告诉未来的嗜好。

   最近,耗资5500万欧元(约5亿元人民币),从德国收藏家布诺汉手中收购的7010件包豪斯系列作品运抵杭州。作为全球最大的一宗包豪斯系列艺术品转让,杭州市政府也成为全球最大的“包豪斯”买家。按照初步规划,这些作品将由位于杭州的中国美术学院保管、运营,并将建设1.2万平方米的包豪斯现代设计艺术馆,计划2013年建成开放。中国美院还将专门建设包豪斯研究院,招收“包豪斯与世界设计遗产研究”方向的博士。

   中国的设计专业学生与从业者,自此也许不用远赴德国,在国内就可以“一站式亲眼目睹全景式的西方现代设计源流”,近距离地围绕着这些收藏实物,进行相关“包豪斯”的设计史学习、研究与综合比较研究。但“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买得起收藏——就意味着我们完全买下了“包豪斯”的思想精髓吗?

   与几个设计界朋友谈及此事,除了普遍赞叹政府对工业设计的大手笔、肯定此举对提升一个城市的国际化定位外,也或多或少担忧官方是否找对了“点”,设计与创意产业的发展能否“去行政化”?

   据说,除包豪斯藏品已落户杭州之外,某几个国际知名设计比赛也早有在中国某些地市建立其设计比赛博物馆的想法,某几个貌似“过气”的国际级设计大师们也有将毕生作品搬到中国陈列的念头,当然所有这些是要有报价作为前提的。

   设计需要“德赛先生”,允许我们拿来。但同时,设计的本土化更需要及时地挖掘,乃至抢救。这方面,我们的投入似乎不多,眼见的只是一些民间与地方对钱币、邮票、火花、连环画、月份牌、香烟壳子、明清家具、像章语录、算盘罗盘、唱机唱片等收藏的零敲碎打……

   相较一些世界知名的“百年老店”企业,我们很多发展了几十年的企业并没有自己严格意义上的产品博物馆或设计陈列馆,即使有,产品与设计也是点缀,更多的空间只是回溯创业艰辛的老照片、展示领导的题词与参观的留影、标榜ISO几千的认证与获取的荣耀,再加一两个停留在沙盘模型上的未来蓝图。以致有觉悟的企业开始要仿效欧美日韩等大企业的做法时,还要回到民间征集自己生产的、但并不是很早期的产品。

   相较一些国家与地区,我们似乎缺少对本土“中国制造”与“中国设计”实物的及时梳理、收集。也许在去年上海世博会中国馆,以具有时代特征与符号价值语义的不同产品来分别点缀1978、1988、1998、2008年四个时间点做的特定场景的“家庭情境”有了“产品记忆”这方面构想的影子,但至少在今天,我们堂堂华胄——还没有看到一个国家级的“设计博物馆”,也没有看到一个成体系、有年代序列、有品牌序列的“产品博物馆”。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7010件包豪斯藏品从德国落户中国,让国际设计界为之开眼,确实是件好事,却让大多数中国的设计师乐不起来。

   工业设计的机械化生产方式决定了设计为大众服务,设计师的工作是具有社会性的。而今天设计的多元化过于追求观念、手法与媒介的求异,乐于追求消费主义的奢华、甘做追随主流的风格与时尚的尾巴。设计师以艺术家的头脑或装扮沉迷于去做过度形式化、风格化、艺术化的表面文章,为能够出得起价钱的人服务,而离设计必要的生产、材料、结构的创新、产品的耐用、实用却越行越远。

   正如我在本专栏第一篇随感中写的:“我们每天都在设计、生产与销售那么多的产品,有几件产品是让我们回味、让我们兴奋、让我们感动的?有,但确实很少!”

   我们需要怎样的“产品记忆”?很难回答,但可以肯定的一点:绝对不是设计与金钱的“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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