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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还有多少弱智设计建筑?

2010-02-01 18812 0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所有仿生类设计,都不应该算设计,不应该算什么了不起的创意。比如日前媒体报道说曾经成为镇江一景儿的“世纪巨蛋”,经营不善,从曾经灯火辉煌的“金蛋”,变成了灰不溜球的“皮蛋”,背后还牵出了一系列经济案件,该“金蛋”原来是一颗“诈蛋”!当地政府决定马上让它滚蛋,原地重建一个酒店。但是,无论怎样,镇江“世纪巨蛋”应该是弱智设计的代表!  

  这个蛋型设计,就不能算什么设计,如果鸡鸭以及所有能生蛋的飞禽们会说话,可能会抗议这个设计抄袭了它们的卵!这个卵抄袭还抄袭得这么直接、那么笨,搞了那么一个“大笨蛋”,这个大笨蛋居然有一段时间还让许多人津津乐道,奔走相告、争相观看,您说扯蛋不扯蛋?

  问题是,许多地方都有这种仿生类的设计,即许多人的思维都是这种“蛋思维”——简单地将动物植物的整体或局部形状抄袭到建筑设计上来。这种“蛋思维”其实很省事儿:比如设计一个什么鸟型建筑,就直接说这预示象征着该地区腾飞啥地——这个解释一出,正像给瞌睡递上枕头一样,大受欢迎。“蛋思维”设计和“蛋思维”决策二“蛋”相遇,于是产生了许多这种“二蛋建筑”。比如举世瞩目的陕西法门寺,搞了一个巨大的“手”即佛家双手合在一起的造型建筑,说是成为关中一景,就是极其典型的“二蛋建筑”,造型土俗粗糙,像个罗圈腿儿,毫无创意不说,它在向世人放肆地泼洒一种毫不谦逊的价值观,恰恰是有违佛家思想的。我希望也把它拆了。

  悉尼的歌剧院据说是成功的仿生设计,这个海滨都市将海贝壳的造型借鉴运用到建筑上。我没有到现场看过,看照片不算。这个歌剧院给了许多具备潜在“蛋思维”的人以信心,纷纷模仿。是那些“蛋思维”设计师一个强力的实例支撑,每当拿出“蛋设计”,就无不举悉尼歌剧院为例,寻找决策者的“蛋思维”,这样“蛋蛋相遇”,做成了许多“二蛋建筑”。

  创意无限,设计从任何事物上采集借鉴元素,必须的。但是,取其形无疑是低级的,生物进化到现在这个地步,无不是选择了它最科学的结果。但是鸟的科学到人这儿就不是科学,你要学鸟的东西,比如你采集鸟的生物元素,不经过人的文化标准和文化观念的转化,直接造一个鸟建筑,如镇江直接造一个“大笨蛋”,就是很低级的、毫无创意的简单模仿和抄袭。高级的借鉴应该是取其意,中国古代建筑的许多造型都来自于飞禽走兽的形状,比如飞檐就是借鉴了鸟翼的造型,既好看,又科学——雨水落在上面,快速地飞出去还不往里勾。它咋没有直接造个鸟翅膀啊?

  人从动物身上借用局部,经过文化的转化,传递的是人的思想价值和文化标准——上月初在关山月美术馆主持“四方沙龙·碗碗腔皮影戏欣赏”,有观众问:以皮影演人生,是不是皮影表演最应该模仿活人?即越像活人越好?我给的答案是:越写意越好。即以皮影仿生,非其所长,也无必要。惟其写意,方能传神。在即将演出武戏《普济寺》前,又有观众问:戏曲中的武将,多数脑后插着雉鸡翎,为什么?谁插谁不插?答:古人认为雉鸡这种飞禽,羞于战败,一旦战败,必羞愤难当,会自己折颈而死,古人认为这种飞禽很有气节,符合“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于是给武将头上插雉鸡翎,以激励武将,犹如“士无故玉不去身”一样——不是玉能给人带来好运、改变风水啥地,是时刻提醒读书人要像玉一样,人格向往完善。至于为什么有武将背后不插,比如关张赵马黄五虎上将等不插,那是因为戏曲产生的年代是帝王时期,各朝虽然都是造反起家,但坐稳了江山却都以尊刘汉为正宗以宣示自己的正宗,其他则为非正统,所以汉刘这边的武将不插——毕竟是给脑袋上插一根鸟毛啊!毕竟是禽兽的东西,所以以示区别。您看后边的戏,番将就不用说了,像宋江等头上不但要插这根鸟毛,胸前还要吊两根狐狸尾,这就是给他身上标以“禽兽”的符号,他是造反的嘛!有人问杨家将的寡妇们出征好像也插雉鸡翎?是的,那是因为她们是女人啊!女人去打仗是男人社会的耻辱,让女人变成非常女人是男人社会的耻辱,所以给女将身上插翎,既表示这些女人虽然很了不起,为朝廷做出了贡献,但毕竟不守常规的“妇道”,插雉鸡翎既英武美观,同时也是对男性社会的一种批评。至于杨文广这个小孩子头上也插,那是因为他是个“非常小孩”,道理相同:尽管是少年英雄,但是插雉鸡翎也是对成人社会的批评,你不该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参与残酷的战争……

  咱们不说上述戏曲的标准今天看来符合不符合我们的当下价值,就说当年古人搞设计是有文化标准的,禽兽的东西,只取其意,得其意而忘其形。现在的人搞设计,那种“蛋思维”,不经过丝毫的人的文化标准的转化,一个个恨不能直接变成禽兽,结果一不留神,还禽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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