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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的形而下--广州美院赵健教授演讲实录

2006-07-13 18871 0

  大家好,干我们这行的人特别熟悉特别乐意给甲方吹得天花乱坠,可是关注到自己的事务中来,就是那些玩意,有什么了不起,硬要说给是给甲方夺造,其实就是拿上一个方案换一个名称,就是这个意思。在这里面细心人可以注意到,其实有一个是大家并没有注意的东西,那就是中间这个巨大的白色,我们熟悉这个东西,被我们称之为展示设计,我们熟悉这些玩意,可是在这张图片上,(大屏幕)大家可能略感新鲜的是这块东西,它是什么呢?巨大的蚊帐,在整个展场中间,博览会的组织者开辟了这样一块场地,它的用途是卖饮料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小的、临时的咖啡吧,当讲到“吧”的时候,我们这行人脑子里面马上会出现一大堆关于酒吧的词汇,关于酒吧的定义,关于定义之下第二层的原述、功能、尺度等等。可在这里我们传统的原述也好、功能也好、尺度也好在这里都没有找到,都被颠覆掉了。我们站在这个作品的终端回头再来反推一下,这个作品是怎么来的?


   首先,这是一个博览会,博览会是什么概念呢?长则半年,短则15天,这就决定了这个酒吧的规定寿命,是有一个非常规的时限的。短则15天、长则半年,这是第一个;

   第二,在大家司空见惯的大型博览会当中,我们的设计师和我们的受众,都习惯于盯着顶上看、顶着下面看,造型第一密集度区域是地上的、造型第二密集度是在天上。在这里面就出现了这个设计师要寻求设计依据的第二个条件。那就是“吧”并不是展示的一个目的。“吧”是为整个展区服务的、具有公共性的东西。于是它积累造型密度的配方就不再是天上的,也不再是地下的,而是一个大家所不在意的一个中部地区。

   我们再来看看,它的周边都是展场。那么人们在这里来休息都是临时的,因为是花了昂贵的门票走进这个博览会场来的,人们会珍惜时间多看一看,所以这样的酒吧跟大家平时的休闲没有任何的关系,它真的就是口渴、喝水,然后跟相遇的人谈几句话,马上起来往前走,正因为这样,人们坐在这里喝水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寻求,那就是边喝水也边要有感觉,能够关注,能够注意到周边的事情正在发生什么。于是这就是设计带来了第三个条件。就是我坐在这里,是否坐在一个我花了钱给我隔离的地方,同时又能很方便的关注到周边发生的一切。透明能够绝对关照,不透明能够绝对休闲,而处于透明跟不透明的中间程度的一个条件、这样的载体、这样一个隔绝物,就变成了这个设计的第三个条件。

   我们再来看看,花了昂贵的门票走进这里面来看展览,按照一般酒吧的概念,可能会花比门票更多的钱去喝那杯水。这样的一种生活习惯、生活常规和人们的消费概念,可能会使很多人觉得在展览会里面买饮料是一个奢侈,是一个比门票更加隆重的事情。然而在这里,透过应映入大家眼帘的一切,我想大家感觉,这杯咖啡不贵。不贵从哪里来?从整个含量的非常务实、非常朴素、非常简洁,客观上暗示了这个酒吧的消费价格。


   我们再来看,在一般的酒吧、一般的街头酒吧,被规定为“吧”的那样一种形态,跟这里面有很多完全相反的做法。一般的“吧”是客人坐下之后,他的齐腰以下是被隔断的,腰以上是被敞开的,在这里刚好相反,齐腰以下是敞开的,腰以下是被隔断的。这样又是给消费者一种被颠覆了的场所的一个感觉。

   (大屏幕)这是一个临时的酒吧,由于它要做到那杯水、那杯饮料的价格有一个严格的控制。于是,这杯水之外的成本就应该做一个相当程度的控制。要控制的话当然就包括这里面的冷气和暖气,在这里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再考虑冷气和暖气了。为什么呢?刚才我们讲到的那个半透明的像蚊帐纱布一样的东西,它客观上既不会阻挡整个会场的冷气。当然也会非常透畅地沟通这个会场,大家想想,当我把刚才那些讲完之后,我想各位都会明白了,在前面那一大堆限定条件下,这个“吧”的价格趋向“活脱脱”,非常具体、非常完整的展现了出来。

   那么,各位同仁包括我自己都想一想,当我们面对一个“吧”的时候,我们想到了什么?我们当然会想价值,我们想的价值是物质材料的价值。我们想的价值是我们在设计手法、设计密度上面做加法,然后以赢得两层价值,那就是材料价值跟设计价值。在这里恰好相反,它是在减低材料价值,从而赢得设计价值。

   到目前为止,中国的大部分设计公司获取设计费用的渠道几乎还是靠提高自造价值来赢得设计价值。当然中国现在也有些金牌设计师和品牌设计公司已经逐渐的走上了,以降低制造成本、降低制造价值从而赢得设计价值。这是形容上一阶层。下一阶层就是透过你的设计你把整个造价给降低了,所以理所当然应该赢得业主给予你的高于普通费用的更高的价值。现在一部分品牌设计师和品牌公司已经悄悄的开始走向了这条道路,这是中国经过转型期以后必然要走的这条道路,随着这条道路的发展,中国会渐渐少到只要你给我工程我就不收设计费的那样一条路,这样的话我们的设计就会逐渐提起来。

   在这里,包括腰以下是空的、上面是封闭的。把整个“吧”我们所看到的,具有密度的造型都放在中部,而不放在下面、上面。而这些都属于对过去“吧”的概念的一种颠覆。我们再来看看,一个“吧”叫做空间,口间就应该有门、应该有窗,在这里门跟窗的概念也随着先前的价值逻辑被撤头撤尾的颠覆掉了,各位看看窗在哪里?没窗,人们在这里感受到窗的功能码?感受到了,当人们东张西望的时候,周边160度形形色色酒吧之外的展览都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被设定为半透明而已,这个是被模糊掉、被颠覆了的窗的概念。


   (大屏幕)第一、我们看看门在哪儿?这就是门,既然是一个布幔,在脚上的门被吊了起来。

   第二、被掉上来的区域下面有个台子,摆满了普通人所知道的酒吧里面的东西,就是酒吧用具。这就是一个门,这个门大家会说别出心裁,可是我要说,它符合逻辑。它符合什么逻辑呢?当大家认定了蚊帐、布幔的概念之后,人们要走进蚊帐的话,人们就要掀起布幔。这个逻辑是大家意料之外的,可也是大家情理之中的。

   刚才我们讲到博览会当中的一个酒吧,我相信今天结束之后,除了将在我后面要讲座的赵小钧先生的讲座之外,这几幅图片也不会忘记,当我看第一幅图片的时候,我想我自己,我过去多俗气,我习惯于按照别人所走的路去走。我习惯于跟很多人一样,你讲设计,笔下所想的是材料,你讲设计,笔下所想的是价钱。一搞设计,想到我动笔的回报就是靠“那个东西”来得到的。然而这个作品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示。

   在逻辑当中去发现非逻辑在合理当中去利用不合理,那种人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设计可能是我们今后做设计一个要获得价值所必须要正视的一个渠道。

   我们来看看另外一个例子,(大屏幕)这是一个自行车的存放地。这里有个坡,这是一个住宅区。这个区域是商店,这条道口上放了一排路障,这个路障的目的,是想告诉骑自行车的人,由于里面有坡道、由于里面是生活区,所以在过这个路口的时候,请大家下车,推车而过,当然最好不要骑车过来,把车停在这个地方。这个路障是怎么做的呢?大家来看一看。人们在这里只有推车而过,除了杂技团以外。在这个路障中间做了这样一个装置,这个装置是为残疾人的轮椅车和儿童车过去而做的,由于这样一个弯道,骑着自行车也是很难过去的。像这样的障碍性设计到目前为止,在中国还是不算太多的。

   其实,当我们讲到功能设计的时候,我们习惯于按照甲方要求的功能来做设计,我们还不太习惯于自己提出功能,无中生有、小题大作的做功能的这种能力。大家想想这个问题,要不让自行车骑行挂个牌子不就行了吗?要不准骑自行车进去,还可以用其它方式,大可不必做一个这样的东西。然而这里的设计师是做出了一副虔诚的样子,在为甲方想关于功能的方法,然而甲方并为见得需要小题大作、无中生有的做功能。然而在这里,这种小题大作的做功能,是今天的设计师打造功能的旗号,提升自己的设计价值的又一个途径。当然,现在大家已经“煞有介事”的会做导盲线了,只不过做得还不太成熟。前几天我跟外国的设计师聊天的时候,我问他你对浦东的印象,他说浦东蛮好的,有各种关于现代建筑的元素,然而怎么看怎么感觉那些所有的“元素”所摆的位置有点问题。就像赵老师所给我讲的一个广东人的例子一样,我说什么例子?他就重复了一个我给他讲的例子,我给他讲的是什么呢?我给他讲的是在广东打工的一些人,学了一些广东城里人的习惯,回到家乡以后,给家乡人炫耀,他是这样示范的,广东人吃饭很讲究的,他们用牙签掏牙齿,除了掏之外,那个手还有动作,乡亲们问什么动作?他说这样掏牙齿,左手举起来,怎么举起来呢?他大概忘了,他举过了额头,这个例子跟刚才建筑学院教授所讲的,上海浦东各地的优秀建筑物元素,可总觉得放错了位置。像这样的笑话我们有没有?深圳有没有?深圳可能没有。

   (大屏幕)我刚才讲的例子是日本人做的,日本人把这种小题大作、无中生有做到了极致。我们再来看在另外一种文化背景下面,(大屏幕)另外的设计师是怎么表达的。这是在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北欧设计师也在做限制性设计,可是在大家的眼中,这个图画上、这个场面上仿佛没有设计,只有自然。然而这几块石头就是它的所谓路障设计。这是芬兰人和日本人完全不同的一面,日本人是把高技术发展到极致,是把人为的设计百分之两百的表达出来。芬兰人只做到不让汽车进去就行,除了这个之外,它还达到了更高的境界,那就是好的设计是让让你看到设计之所在的,这一切好像就是地球本身长出来的,我们似乎没有设计到人为的设计。所以到了芬兰之后,我从心里喊出了一句话“谢天谢地,地球还在”。


   除了刚才那几块石头之外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些设计。各位看到了没有,在那颗大树旁。死了一颗树,芬兰人则把这个树的上面砍掉,就树的情况做了一个木雕,这个木雕刻得好吗?根本不好。然而芬兰人会觉得自然就是这样的,像我们中国人搞设计的人会会心一笑,在这里价值不在于木雕的设计者的水准,而在于这个木雕的雕刻者,在观看木雕的所有人群,在地球这样一个最大的价值之下统一起来,大家都会会心的发出笑声。

   如果说刚才的木雕、刚才石头的路障、和刚才小题大作、无中生有的金属路障能够给予我们启示,那就是各个地方的设计师在自己不同文化的背景下,面对不动的设计案子,都在走以设计赢得价值,而不是以设计的载体来赢得价值的路的时候,它客观上就是对我们的一个提醒,也是对我们现在已经形成定论的、关于设计价值的一个颠覆。

   (大屏幕)各位看到这张图片的时候,我想大家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地面怎么不平啊?可仔细一看是平的,灰色部分跟白色部分只不过是两种不同颜色的地面砖的区别而已,它们实际上都是一个路面。而整个白灰相间的形状,是旁边房子的一个被简化的“轴侧图”,把它摆在地下。当然,显而易见周边的其它颜色就是进入冬天的草地颜色。大家想想,关于园林,关于园林里面的绿地跟小路,我们各位在想什么?我们想到的是,草地就是草地,草地应该有路,然而,当我们的设计师永远以路来设计路的时候、当我们的设计师永远以草坪的定义来设计草坪的时候,那当然就会出现,今天遍布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各处的公共景观的样子。然而,如果说像这幅图上面所看到的,暂时把关于什么叫绿地、什么叫小径,这样一个纯景观上的术语,把它抛到一边去,那就会把“轴侧图”的概念,办理出图纸,搬出室内、放大若干倍,放到阳光下,放在房子和房子建设当中,形成的所谓的景观设计。就这个意义上来讲,我想“轴侧图”是不要人再创造,那是一个自从有了现代概念之后就伴随着一种成熟的技术、成熟的样子。草地跟小路也没有什么新鲜,然而轴侧图和草地是完全两个系统,两个系统的成熟技术加以设计师的聪明头脑的组织,它就会变得非常特别。

   这张图片我想各位可能在其它的印刷品上见过有的去过日本的朋友可能亲临过现场。(大屏幕)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在不少地方当放着图片的时候,观众们会拿起相机把它拍下来,拍了干吗?下次我做设计的时候这个设计可以用上去,假定我是教授的话,把这个图片放上去的话,讲一讲其实蛮好的。然而我想各给各位一个建议,下次不用它,而是今天想想它,今天我们大家一起解读一下它。我们会发现它跟我们现有的广场的概念,有哪些差异?有哪些差异化的东西?

   第一、我们会发现,我们最熟悉的是这样的场面(树木),其实咱们也未必见得不熟悉这样的场面(地面),(大屏幕)我们会注意到这一块跟这一块,这几块叠加,叠加的角度都不是标准的。什么是角度呢?那就是各个角度,90度、45度、30度等等,都不是那些角度。它都是非标准角度。非标准角度给我们带来了什么?精雕细刻一个显得很随意的东西,咱们讲到画画、美术。在美术创作过程里,理论上讲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可最后是一个轻松、随意的。就是过程是随意的,而结果是痛苦的、严重的。而今天在中国的大地上,很多的设计往往是这样,设计是快速的、设计是轻松的、设计是便捷的,而结果是严重的。而不是相反,设计是痛苦的、结果是轻松的。在这里橘黄色这一块跟红色这一块,它们摆在广场上的感觉是极其随意的,就好像某个女孩不小心、或者很随意的,把两颗花子随意的飘洒在地面上,然后风停了这两片花子自然安息了,这是第一个。

   第二、我想讲讲它背后的故事,旁边是跟五洲宾馆后面差不多高的建筑,(大屏幕)这个是日本世贸中心的双塔,日本的国家是男人的社会,男人每天都是西装笔挺,现在经济不景气了,日本人照样的在忙。然后就想到了休息,怎么休息呢?就是抽烟。也不出办公室,日本男人也很辛苦,每个月挣点钱,一分一离都由公司打到夫人的帐户上去,日本男人一分钱都拿不到手头。日本女人就像电影上看到的一样,对丈夫非常好。日本男人在借抽烟、上厕所在办公室里休息的时候,就对着窗户向外看,看到了什么?看到了自己的家,这是日本家庭典型餐桌的形象。每家的餐桌都是一张木桌子铺上英国式方格布的餐布,都放着中国的这种小花盆,小花盆里面不是放着茶花,而是正在生长的生命物,旁边大的建筑是灰色的石头、灰色的玻璃、灰色的橡胶、灰色的金属所做的楼,它代表这个世界建筑的一个相当明显的特征,那就是高技术的特征。然而,在这个充满高技术、非常具有高技术的建筑物中间就洋溢着这种高情感的缓冲地带。当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发现回到设计室要关注的截面上来看,这个广场上有一个非标准角度平铺的概念,它有刚才讲到餐桌上和关于广场上的故事。它有了平铺的时候,把广场的概念做了一个三度的叠加,这又是合理当中的不合理,在逻辑当中的非逻辑。由此来形成这样广场项目一种价值的新趋向。


   (大屏幕)在日本的爱知县,有一个半年的博览会,大家都知道,这个博览会是世界各国展示自己国家形象、展示自己国家对这个时代关于绿色、关于可持续、关于保护家园价值取向的一个舞台。那么多的发达国家在这里挥金如土,这个我就不讲了。现在我来讲讲穷国,我们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他们通过设计在做什么?各位现在看到的,是我想介绍给大家一起分享的第一个国家——克罗地亚,克罗地亚在做本国展览的时候,是由10几个人的青年设计小组来做的项目。其实我们看到就是这样一块地方,克罗地亚,讲到克罗地亚在座的诸位有什么印象?咱们先讲好的印象,就是足球很厉害,讲到不好的印象就是欧洲穷国。几乎跟我们过去的老朋友阿尔巴尼亚一样穷。然而大家不看这里的英文跟日文这个国家像一个穷国吗?不像,首先感受到它是融入到国际大家庭的国家,而不是我们看到保守的、自以为是的房屋,不是这样。大家看,整个外墙仅仅是把日本所提供展馆的表皮材料给它拧了一下,就表达了它这个国家要展览的爱护自然的主题,就是克罗地亚的盐田,你看盐田上面随风微微起来的水浪,周边是一片白色。这是关于它的故事,然而就形态来讲。刚才我看了一下咱们这个年会的展览,这个展览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到目前为止深圳室内设计协会的会员,装修界一个词汇叫做简约主义,这个还是很深入人心的。


   晚上,随着里面的光线,透彻份量的变化,它也出现了跟白天不同的表情。我们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样,我刚才讲过了美国、加拿大、法国、韩国、中国都在里面挥金如土,还有我们的临国韩国更不得了,中国大概是花了我估计有1300万,不包括设备、不包括日方提供的交通工具、不包括理财费、不包括运输费,光是这个展览大概是1300万。我们看看克罗地亚这个穷国在干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四面墙壁都是白的;在地面布满了白色的沙子,然后在天花顶上用幻灯打下来,打下来了波光粼粼的效果,包括我们这样跟艺术设计沾边的走进去都中满幻觉,那个脚不敢踩下去,觉得会踩到水里面。中间铺上木板,让观众从中间走过去。走到头之后,观众走上一个升降机,把观众给升上去,升起来之后,在往下看周围除了白墙壁什么都没有,刚才走过的木板、旁边的沙,波光粼粼,我们一看是空的。抬上来之后整个的场地就扮演着一个电影放映场的一个五面体的物,就是房子的四面加上地面就是五面体。(大屏幕)观众就着光亮像是看一个电影,我们看看这个电影是什么?荧幕上出现了克罗地亚的大地、克罗地亚的大海,大家注意到没有?拍这个电影的角度跟观众从上往下看的角度是完全一致的。这是荧幕上的一些东西。(大屏幕)镜头是我看他们,他们也在看我。

   说到这里我们再来说说观众所看到的东西,背后的设计师在做什么?设计师用一个虚拟的幻想,塑造了克罗地亚进入21世纪之后要把自己落后的帽子甩到太平洋去的决心和形象,在这里你们看到了一个跟国际接轨的形象,这是第一。第二大家想想,这个场馆办完了半年以后,克罗地亚剩下了什么?什么都没剩,克罗地亚只要把租金的费用还给日本,场馆留下来就行了。

   给观众留下了什么印象?我们看电影是观众跟荧幕是垂直对立的关系,第一在这里观众看到的荧幕完全跟生活上的关系发生了一个变化。这是一个差异化的设计;第二,再也没有观众去追究这部电影是高技术的、还是低技术的、还是常规电影了。为什么呢?因为五面体的荧幕本身就可以震撼观众,可是什么是五面体?只不过是有五台放映机对着你放电影而已,这又是一个低成本。这些低成本还被另外一些东西掩盖了起来,被什么掩盖呢?被各位所看到的荧幕形象跟看电影的观众之间是直接沟通的,而不是看一个发生在我们之外的一个故事,因为它是辐射,下面能够看到天上。就这个意义上来讲,又回到我刚才讲到的话了,它是以设计获取价值,怎么获取呢?就是降低制造成本来获取设计价值。换句话讲,设计师得大头,施工公司得小头,现在还有不少设计师是站在施工公司的背后,我成全施工公司多得一点,这样我也可以多得一点,现在是这种状态。当然我们国家的那个馆是我们学校设计的,由于我们受到了很多条件的限制,做得非常差,差得给中国人丢了脸,非常不好意思,所以我只能讲国外的,当然我们赚了钱是真的。


   下面我们再看另外一个国家,(大屏幕)这是大家更熟悉的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波兰。我想当我什么都不说,各位看到这样一个造型都会被震撼的,波兰确确实实看得出来,并不想通过外形告诉大家这是波兰,你看博览多民族、多地域多有传统,它没有告诉大家这个东西。我在感觉波兰在告诉大家,各位国际社会的兄弟们我也进来了。那么这个造型有多漂亮咱们不多说了,我们进去看看。那么一幅国际化的面孔,那样一个没有计算机辅助是没法制造的外形,可是具体到材料、载体的时候,居然是最传统的藤,手工编织的那种藤。放大来看,它这个形象足以跟现在世界上任何最尖端的建筑造型媲美,然而具体来看它居然是这样东西。说到这里,我想说,我们总是习惯于不转一个弯、非常直白、像我的题目一样非常形而下的去表达我们的文化、我们的主张、我们的价值和我们的尊严。我们不习惯不像我的题目那样“形而上”的转个弯的去表达我们更高的文化、更高的尊严、更大的价值,在这里你能挑剔波兰馆没有民族性吗?这些藤条一直在写着它的民族是什么?你能挑剔波兰是一个保守的过时的一个国家吗?这个形象雄辩的告诉人们摆在哪里它都是最先进、最不落后的,只不过它把我们总爱说的个性、跟我们总爱说的共性分在了两级,去各说各的话,把每句话都说透了。在我们的国家,每一个区域要讲地域,就把地域的图章贴上去。要讲国际化就是另外一套方式。要讲融合就是不伦不类,这也是一个典型的、从另外一个渠道上去“深发”价值。


   我们再看一个大家很熟悉的例子,(大屏幕)广州的长龙酒店,那个大家很熟悉了。这是在广州比较好的一个主体酒店,这个酒店的业务是番禺野生动物园跟番禺夜间动物园的老板。设计单位是集美设计公司,当我们看完之后大家会留下什么印象?大家留下的印象是动物主题,有独家酒店的感觉、别出心裁、蛮有意思,我去过、也很喜欢,大概是这样的印象。我们现在再来看看它背后的形而下的价值,各位都是同行,大家只要稍加留意我们就会发现,我们认为酒店该做的东西都没做,我们认为未见酒店设计的东西它都在做,这就是长龙酒店,到目前为止它是最新的五星级酒店。可它的单位平方的造价是普通五星级酒店大概不到2/3的造价,这是怎么做的?又不能用什么什么石,买不起?又不能用什么什么灯,买不起?那该怎么用呢?设计公司在做设计之前先盘了公司的点,公司有什么系统可以作为公司2/3的造价,最后设计公司做了两个东西,第一,大家知道甲方老板是做动物园的,于是借助甲方的便利设计公司大量的购买由甲方公司所生产制造的动物标本,大的鳄鱼、大的老虎等等,当然都是动物标本。第二、就是在做长龙酒店的时候,公司进了刚从清华美院第一个装饰艺术博士的一个老师,他最擅长什么呢?擅长装饰形的木雕,整个酒店就为动物标本跟木雕作品多身定造,以这两个东西为线索、为逻辑来展开整个酒店的设计。

   大家再来看看,我们认为墙上应该干吗?他没干吗?我们认为墙上干墙上应该不干吗,他干了很多。墙上它做了什么?做了木雕。这个时候我想说一句形而上的话,我们在做室内设计的时候,我们习惯于把我们的设计附着到一块块有形的、跟建筑相关的材料上,然后再用各种材料紧密的跟建筑物的本体相联系,这是我们目前的做法。而长龙酒店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是设计逐渐的远离常规的建筑、装饰、材料,然后把自己的设计附着于非建筑在料的其它复制载体上,然后这些物质装饰载体不再跟建筑本体做紧密的联系,而是做有意识的间隙。而形成在新的时代可能形成价值的、新的装饰手段和装饰路径。

   所以,我想说各位朋友,当大家还有一点点闲心的时候、当大家的腰包都鼓起来了,还不至于为温饱而奔波的时候,各位试试看能不能够稍稍离开一下装修材料市场、稍稍离开一下资料集;咱们重新开始、从零开始,来想想设计的价值有没有可能从另外一个渠道进去,从一个过去我们没有在意,过去形而下的那个渠道开始做点自己的尝试。谢谢大家。


赵健简介:

  广州美术学院副院长、设计分院院长、教授、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家级资深室内建筑师、广东省高教系统跨世纪学术带头人,第七届广东省政协委员、省政协提案委员会委员、建设部“全国建筑装饰优秀奖”评审复查专家组组长,兼任深圳市室内设计师协会顾问、中国工业设计协会和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常务理事、广东省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副会长及西南师大、四川大学、山东工艺美院等十多所院校名誉教授。1987年由见习助教破格晋升为当时四川省最年轻的副教授,1992年由副教授破格晋升为当时广州美术学院最年轻的教授,1997年任亚洲基础造形学会执行主席,海峡两岸工业设计研讨会暨世界华人工业设计研讨会执行主席。曾获首届国家级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四川省优秀教学成果特等奖、南粤教书育人特等奖、全国建筑最高奖“鲁班奖”、湖南省建筑最高奖“芙蓉奖”和美国华盛顿州伯林翰市“荣誉市民”称号。多次赴欧美和日本讲学,对东西方文化艺术有深刻了解,曾任多届国家级室内设计大赛的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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